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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诗刊原主编杨牧悼念流沙河:做人当如余勋坦 做事犹效流沙河

时间:2021-06-01 10:0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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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诗刊原主编杨牧悼念流沙河:做人当如余勋坦 做事犹效流沙河

11月24日,流沙河家人在流沙河生前居住的小区设置了灵堂,供大家悼念。曾担任过《星星》诗刊主编的杨牧,在24日晚赶到吊唁处,写下一副对联:做人当如余勋坦,做事犹效流沙河。

杨牧解释,余勋坦是流沙河的本名,“余”的古意就是“我”,“勋坦”则代表勋绩名利都坦然面对。“流沙河”,根据字面意思就是,水要推着沙往前流动,这需要年年日日的努力,就如同流沙河本人做学问一样,如履薄冰,战战兢兢,但他说话又霸气十足,因为有了学问的底气,掌握了知识的真相,所以他做人也是很倔的。杨牧说,自己佩服沙河,尤其在当今喧嚣的环境中,他可以这样静下来,十二分不易。

当晚,杨牧到了流沙河家中,还到流沙河的书房坐了一会儿,看到满屋的书籍资料,他立刻想起那句“板凳要坐十年冷,文章不写半句空。”杨牧对流沙河也因此生出了一个评价:“他是一个用生命写诗,用肝胆治学的诗人和学人。”或者说“他是一个新思潮中传统文化的保守者,旧典籍中崭新世界的发现者。”因为流沙河做了一辈子学问,所以能句句都是真学问。现在耍小聪明的人太多,像他那样既有很高智商,又有严密逻辑思维,还能那样静下来,字酙句酌的,实在是“稀有金属”。杨牧说,流沙河是一个宝,尤其是放在现代,他就越发珍贵了。

两人因诗歌结缘,从此成为朋友

确切地说,流沙河是第一代“星星人”,杨牧是第二代,但是二人的相识要早于杨牧到《星星》工作之前。

上世纪60年代,杨牧到新疆工作,虽然离家乡很远,但他很早就神往《星星》诗刊,知道流沙河的名字,对其有所敬仰。1980年,他们第一次在北京见面,当时《诗刊》社举办了第一届青春诗会,流沙河路过北京办事,受到了中国作协邀请,“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因为我们都是四川人,自然有一种亲近感。记得当时,他听了一帮青年朋友的发言,小声说‘你说话好大胆啊,这样说话过去可是要犯错误的啊。’”

1982年,两人又在首届全国中青年诗人优秀诗歌作品颁奖会上见面。那次,他们聊了很多四川诗歌的情况。紧接着,第三次,杨牧到四川参加活动,专门去拜访流沙河。当时,流沙河还住在成都红星路87号院,流沙河和家人很热情,邀请他在家里吃了地道的家乡菜,杨牧现在还记得他们那个时候饭桌上每一道热腾腾的菜。他喝到了菜稀饭,觉得非常舒服。

流沙河不愿给旁人添麻烦,却总主动帮朋友

1991年,杨牧到了《星星》诗刊担任主编,前往拜访流沙河。流沙河耐心给他讲了许多当年办《星星》的情况和后来《星星》的发展,这些对他很有启发。

杨牧说,在《星星》诗刊当了主编,流沙河从未找过他办任何一件事情,没有添过任何麻烦,也没有倾诉过自己的需要,“但恰恰我去找他,他对我是有求必应。”

《星星》创刊40年,杨牧就找到流沙河,请他题写几句贺词,令杨牧吃惊的是流沙河不但写了一副对联,而且竟然装裱好后亲自抱到他的办公室,杨牧赶紧请流沙河坐下:“你应该写好就打个电话让我去取。”流沙河回答:“我还是《星星》的人嘛。”杨牧记得这幅对联写的是:三百篇中一炷火,四十年后满天星。

两人交往越来越多,几乎每一本书都会互赠,杨牧读了流沙河的回忆录《锯齿啮痕录》,流沙河读了杨牧写自己在新疆那段经历的《天狼星下》,他们互相更了解了,更无话不谈。流沙河还主动给他送了副对联,现在还被杨牧珍藏:星下人迹关外梦,月中兔影枕边诗。

杨牧说,流沙河不仅是简单用“星”对“月”,“关外梦”对“枕边诗”,因为他的回忆录中,写到过一个初恋的女孩叫小白兔,所以流沙河把两个东西很巧妙地放在一起,即是月亮中的玉兔,也是书中那个小白兔,几乎把他一生的经历囊括其中。

流沙河为人真挚,做事严谨

在杨牧眼中,流沙河为人真挚、做事严谨。记得有一次,一个刊物请杨牧和另外两人一起题字,流沙河看到三人题字之后,突然给他打来电话:“杨牧,你们三个人题的字,其中有一个本来就是书法家,我就不说他的了,另外一个是行政官员,也就不说了。唯有你的字,我还愿多看一眼,我给你送几本字帖吧,你可以没事临一临。”

话刚落,流沙河的夫人已抱着一大堆碑帖拓片,《汉章》《行书》《汉史晨前后碑》等非常有价值的字帖进了他的家门,这些对他写字都非常有帮助。杨牧说,流沙河做文章非常严谨,尤其是他研究文字的态度让人佩服。

前不久,杨牧正在写文章,涉及到自己的老祖宗,明朝崇祯年间最后一科进士,这个进士名叫“杨铭球”,他觉得这个名字很奇怪,就问流沙河,为什么自己的祖宗要取这样一个怪名字。

流沙河一听:“哎呀,你老祖宗很高雅啊,那个‘球’字在古时候,是指‘玉做的打击乐器’,‘铭’就是在这个打击乐器上刻上字嘛,很美呀!即使用谐音来讲,如果将‘铭’谐为‘鸣’,那击玉声音也很动听呀,由此可见,你的祖宗非常高雅啊。”后来他们二人聊起了家谱,还聊起了老祖宗的故事。

流沙河曾说过一句话,对杨牧触动很深

“流沙河把人生看得很通透,尤其是现在很多狂友总是过高估计自己,但是流沙河不同。”杨牧说,有一件事不得不说,上世纪90年代的时候,流沙河的《就是那一只蟋蟀》与杨牧的《我是青年》一起收录在高二上学期的语文读本中。

有一次,两人在外喝茶聊天,一名学生上前说,难得抓住两个人都在这,请在课本上签个名,于是两人都签了。放下笔,流沙河说了一句话,就是这句话,对杨牧的触动很深:“杨牧,别看现在我们都收在课本里头,我们的东西最终是留不下来的。”

在流沙河看来,他们的文艺观念有很多局限,作品生命力会很有限,《唐诗三百首》里面仍然有诗进入不了人的心灵,就像艾青,一生也就是那几首,有一首留下了就不错了。

24日晚,在流沙河家中,杨牧拿出两人的合影。照片中,杨牧和流沙河靠在一起笑得很开心。杨牧说,“那是我的一本新书首发式,当时请流沙河来,他欣然答应了。那天我还没有去,他就早早到了,我一进门到了看他就坐在那里,一高兴上去就抱住他,当时被一个旁人拍下来送给我。”

杨牧回忆,活动结束,流沙河也不在外参加聚餐,就赶回家吃饭。“他一般不旅游,一般不在外面吃饭,他习惯的是最多三两个朋友,清茶一杯,互相交流,他慢慢道来,或者听你慢慢道来。”

红星新闻记者 陈谋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编辑 张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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