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郝加献
从冬至逢壬日起,中国即进入了数九寒天。
古代中国尤其是北方地区,御寒保暖条件较后代简陋缺乏,不适合组织大型户外活动,室内活动也很有限,更没有今天的电视和手机,漫长的冬天怎么过呢。
于是,智慧的中国人发明了“数九”方法。
梁代宗懔《荆楚岁时记》中记载:“俗用冬至日数及九九八十一日,为寒尽。”“九尽桃花开”,姹紫嫣红的春天就来了。
与“数九”标配的是画梅消寒。
试数窗前九九图,余寒消尽暖回春,
梅花点遍无余白,看到今日是杏花。
这是三百多年前的明朝诗人杨允孚写下的诗句,为我们描絵了一种古人画梅消寒的习俗,一枝洁白如玉的梅花,被贴到了美人的窗间,她们每日用梳妆的胭脂染红一瓣儿,九九八十一日之后,整枝花朵都被染红,仿佛由梅花变成了杏花。画梅成为了她们在寒冷冬季里的消遣,美好而雅致。
纤纤玉手,一笔一画,凝聚着美人对春波荡漾、姹紫嫣红的渴望;在雪白转春红之间,冰雪消融,草长莺飞。
古人用简单而诗意的方法度过了寒冷、难熬的冬天。
春暖花开的春天款款向人们走来。
诗人朱自清像孩子一般,张开臂膀,拥抱春天:
盼望着,盼望着,东风来了,春天的脚步近了。一切都像刚睡醒的样子,欣欣然张开了眼。春天像刚落地的娃娃,从头到脚都是新的,它生长着。春天像小姑娘,花枝招展的,笑着,走着。
春景让人魂牵梦绕,除了生理的需求外。她充满生机,充满活力,她承载着人们的寄予和希望,寄托着人们的憧憬和梦想,人们有理由爱她,恋地,像婴儿躺在慈母的怀中渴望成长,像远航的船儿泊在宁静的港湾等待出发……
春天,鸟语花香,绿草盈盈,诗意盎然,令多少诗人激情澎湃,从心底流泻出无数篇流芳千古的“春歌”。我们吟咏这些脍炙人口的诗句,顿时,满眼春意满目秀色:
拂面春风,贺知章不禁叩问:“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绵绵春雨,杜甫倾耳聆听:“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青嫩春草,韩愈雨中徜徉:“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雨过天晴,春光明媚。朱熹眼花缭乱:“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而白居易则心花怒放;“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七九河开,八九雁来。苏轼看得热闹:“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间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曲曲“春歌”古诗,道不尽款款春情,诉不尽浓浓春意。
而所有这一切,都是诗人们历经风霜冰雪,感同身受从心底抒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