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岁的张东华依依不舍离开了家，这天是正月初二，外面漆黑一片。大家都还沉浸过年氛围中，他却不得不悄悄地离开……
张东华是张家营的一名普通农民，有6个子女，他和老伴含辛茹苦把6个子女抚养长大，随着儿子结婚、女儿出嫁，他和老伴终于可以放下心来好好享清福了。
十几年前，劳苦了一辈子的老伴被查出患了乳腺癌，医生说只是早期癌症病变，如果做手术，治愈的希望还是挺大的。不过，手术费得几万块钱，当时张华东手里没钱，子女们成家的时间都不长，他没好意思给子女们添麻烦，甚至没有告诉子女们老伴患病的消息，而是采取了保守治疗。
没想到几年后，老伴的病情不仅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张东华不得不把老伴患病的事情告诉给6个子女，最初子女每人也凑了一些钱，让老伴顺利做了手术。张东华以为老伴会尽快好起来，可手术后仅仅一年，老伴再次病发，而且癌细胞已转移，不能再进行手术，唯一能保命的手段就是化疗。
尽管化疗一次的费用不低，张东华却咬着牙坚持着，借钱也要让老伴多活几年。对此，几个子女颇有怨言。老伴又活了三年，张东华已是债台高筑，四处都借不到钱，老伴不忍心看到张东华辛苦，一天夜里偷偷自杀身亡了。
老伴去世后，张东华就外出打工还债，这一走就是7年。因为没有特别的技能，他只能凭着一身力气干又苦又累的活，好在他舍得吃苦，用了6年时间还完所有债务。这6年间，他没有回一次老家，偶尔与子女们通一次电话。去年腊月28，他揣着8000块钱回到了离别7年的老家。
张东华老人当初住的房子已破旧不堪，不能住人，大女儿就把他接到自己家中过年。老人想到自己要在大女儿家呆上一段时间，至少要等到正月十六过后，再出去打几年工给自己挣点养老钱，于是给了大女儿2000块钱。这事儿在半天之内，就传进了其他几个子女耳朵里，他们猜想老父亲在外打工，手里应该积攒了一些钱，于是纷纷过来邀请张东华老人去他们家吃饭，其目的老人自然也猜测得出。
在外打工了几年，张东华一直没和子女们联系，回来才知道自己的孙子孙女、外孙外孙女加起来共有14人之多，曾孙就有3个。大年三十，所有的子女都集中在了大儿子家吃团年饭，老人看到儿孙满堂，原本是很高兴的，在吃完了午饭之后，老人的一个小孙子跑过来找老人要压岁钱。
老人乐呵呵的掏出早已准备好的17个红包，大孩子每个人500元，小孩子每个300元，这样也能勉强分下来。可那天，一个亲戚家的小孩也在大儿子家吃年饭，老人把最后一个红包送出去时，才发现还有一个小孙女眼巴巴的望着他，气氛顿时尴尬起来。老人在兜里掏出最后的一百元钱给了那个孙女，孙女却嘟囔着说爷爷偏心，老人连忙说明天给她补上。
老人原本只是一句推辞，没想到正月初一在一起吃饭时，不知道怎么就扯到压岁钱的事儿。那个只拿了100块钱的小女孩是小儿子的女儿，小儿子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当天晚上小儿子看到后心里就不怎么舒服，他没有考虑老人身上已没有钱了，而是认为凭什么别的孩子都拿300、500，他唯一的女儿只有100元，明显是父亲偏心。
一件小事儿，最终酿成几个兄弟姐妹之间争吵的闹剧，还险些动起手来。看着几个子女因为压岁钱的事情，闹得不欢而散，老人看着心痛，他去了邻居家借了500块钱，给小儿子送去。即便这样，小儿子儿媳也没给他好脸色。
从小儿子家出来，老人心里很不舒服。原本在老伴病重期间，几个子女的表现就让他隐隐有些不满，只是当年他一直忍着，没想到7年之后，再次回家，6个子女的表现，依然让他感到寒心。
老人一夜未眠，天还没有亮，他便起床，简单的收拾了自己的行李，悄悄的离开了大女儿的家，他想自己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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