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动人口二孩生育意愿及其影响因素研究
——基于湖南省流动人口动态监测数据
王良健 蒋书云
内容摘要：本文运用湖南省流动人口动态监测数据，分析全面放开二孩背景下流动人口二孩生育意愿及其影响因素。结果表明，流动人口二孩生育意愿并不高，流动人口的性别、年龄、户口性质、社会保障、一孩性别、流动时间、住房属性和收入等均在不同程度上对二孩生育意愿产生影响。为此，提出从加强公共资源的供给力度和推动流动人口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等方面推进“全面二孩”政策的实施。
关键词：流动人口；二孩生育意愿；Multinomial Logistic模型
中图分类号：C92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7794（）06-0012-06
DOI： 10.13778/ki.11-3705/c..06.003
一、引言和文献综述
《中国流动人口发展报告》 指出，截至年底，我国流动人口数量高达2.47亿人，占全国人口总量的18%。大规模的流动人口为地方社会经济发展作出重要贡献的同时，庞大的流动人口规模已然成为一种重要的社会现象，引起社会各界的高度关注。伴随着生育政策的调整，流动人口及其规模的变化也成为人口学界研究的热点问题。继 “单独二孩”政策之后，10月29日，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正式提出了全面实施一对夫妇可生育两个孩子的政策，并自1月1日起正式启动实施。至此，“全面二孩”政策成为全国上下舆论的焦点，但是关于“二孩遇冷”等新闻也随之不断出现。据有关部门统计，全面二孩实施一周年，新增人口约100万人，远低于预期，而养育成本高和竞争压力大等被认为是影响二孩生育意愿的最主要原因。考虑到流动人口中中青年居多，在很大程度上，其生育意愿的发展变化将对未来中国人口变化产生重要影响。因此，深入探究流动人口二孩生育意愿等问题更具现实意义。
目前，国内学者围绕流动人口等方面的研究涵盖了流动人口的特征（王晓峰等，）[1]；影响人口流动的因素（韩淑娟等，）[2]；流动人口的社会融合度等（薛艳，）[3]。周皓（）[4]和李丁等（）[5]分别利用2000年第五次人口普查数据和流动人口动态监测数据，讨论了流动人口的生育问题，结果均发现生育行为与人口流动高度相关。与此同时，学术界就影响流动人口生育意愿的因素也展开了一系列有价值的研究。从研究内容来看，大致上可以概括为个人特征、家庭因素、经济社会因素三个层次。从个人特征来看，对生育意愿有显著影响的主要有年龄（陈字等，）[6]、性别（朱健等，）[7]、户口、受教育程度等（陈卫等，）[8]；从家庭因素来看，早期理论是建立在对生育行为和生育水平的研究基础之上的（王军，）[9]，随着近几年生育政策的不断调整，研究重点放在社会保障（王天宇等，）[10]、家庭现有子女数（张晓青等，）[11]和子女性别偏好等（Li Lixing et al，）[12]；从经济社会因素来看，现有研究主要集中在家庭财产状况等（Valerio Filoso et al，）[13]。
纵观上述研究，学术界对流动人口生育意愿等问题开展了有价值的研究，但仍存在不足。一是上述生育意愿的相关研究多建立在“单独二孩”或“双独二孩”的基础上，当前以全面二孩为核心的研究总体还不多，尽管也有部分学者就上述主题展开相关分析，但总体研究成果稍显欠缺，尤其是针对流动人口这一特殊群体的关注度尚为不足。同时受限于数据来源，以及研究切入视角的差异，加之对生育意愿的调查往往具有较大的主观性，因此所得结论不尽相同甚至完全相反。二是新型城镇化建设的全面提速及户籍制度的放开，致使人口结构始终处于动态变化中，占比较大的流动人口的二孩生育意愿将会对未来我国人口特征产生极为重要的影响，但现阶段相关动态数据监测与管理仍存在一定难度，且小范围调研数据所得结论并不足以较好地为相关部门提供可借鉴的政策参考，并据此出台具有针对性的生育政策。
鉴于此，本文基于具有权威性的数据——国家卫生与计划生育委员会提供的年度流动人口动态监测数据，运用Mlogit模型从个人特征、家庭特征和流动特征三方面出发，全面分析流动人口二孩生育意愿及其影响因素，并由此得出更具代表性的结论，为人口和生育政策等的制定与完善提供决策参考。
二、理论假设
为更全面地考察流动人口二孩生育意愿及其影响因素，在综合已有研究的基础上，本文以流动人口动态监测数据为例，从流动人口的个人特征、家庭特征、流动特征三方面出发，考察已育有一孩的流动人口二孩生育意愿及其影响因素的作用方向与作用强度，并就上述影响因素作出如下假设。
（一）个人特征
流动人口的个人特征对生育决策的影响较大。具体来说，与男性相比较，女性的二孩生育意愿较弱（朱健等，）[7]；年龄较大的流动人口受多子多福等传统生育文化的影响较大，生育二孩的经济动机明显，因此二孩生育意愿较高（陈字等，）[6]；户籍类型分为农业和非农业，户籍制度的差异更多反映的是社会经济背景，农村经济发展水平不高，更容易受传统生育观念的影响，导致二孩生育意愿高于城市（陈卫等，）[8]；受教育程度较高的流动人口在现代观念的影响下，无论是二孩生育意愿还是实际生育数量均较高（陈卫等，）[8]；包括养老保险和医疗保险等在内的社会保障水平对二孩生育意愿既有正向影响也有负向影响，一方面，社会保障力度的加大逐步弱化自古以来养儿防老的思想观念，晚年父母对子女的依赖度降低，从而二孩生育意愿较低，另一方面，社会保障力度的加大使家庭未来预算水平上升，继而提高家庭的二孩生育意愿（王天宇等，）[10]；对于再婚者来说，再婚前不管有几个子女，再婚后往往出于组成完整家庭的目的而会再生育一个孩子（姚从容等，）[14]。
（二）家庭特征
本文用住房属性、一孩性别和收入状况等变量作为考察流动人口家庭特征的主要指标。研究表明已经在居住地购买房屋的家庭有能力给予孩子更好的生活条件，因而二孩生育意愿会较高（任义科等，）[15]；受传统生育观念的影响，流动人口不愿意生育二孩其中一部分原因是一孩为男孩，相反，一孩若为女孩则二孩生育意愿会有所提高（Li Lixing et al，）[12]；经济状况主要包括家庭收入等，单纯比较家庭收入对二孩生育意愿的影响具有不确定性，家庭收入水平越低，再抚养一个孩子的成本越大，可能会降低流动人口的二孩生育意愿，反之家庭收入水平越高，晚年对孩子的依赖性较小，二孩生育意愿可能会比较低（廖庆忠等，）[16]。
（三）流动特征
有研究表明流入到经济发达地区的时间越长，收入增加的同时，生活成本以及生育二孩的时间成本也增加，因此二孩生育意愿越弱（周皓，）[4]，也有研究认为二孩生育意愿随着外出流动时间的增加呈先降低后提高的U型态势（冯琪等，）[17]。
三、研究方法
（一）数据来源
本文将利用湖南省卫生与计划生育委员会流动人口处于4月开展的“全国流动人口卫生计生动态监测调查”的相关数据，对流动人口二孩生育意愿及其影响因素进行深入分析。此次动态监测中，样本数为14575户，共计46050人。出于研究和数据完整性的需要，本文选取14575户中的14575位主要受访者（即户主）作为研究对象。考虑到本研究是基于全面放开二孩政策实施背景下开展的，因此将研究样本确定为15~49岁之间，且已育有一孩的受访者。在剔除回答错误和不能统计等原因导致的无效问卷之后，最终有效样本量为4663人。
（二）流动人口二孩生育意愿及基本评价
本文因变量为二孩生育意愿，是一个多分类变量，将其划分为三个等级，其赋值为“愿意生育二孩”为1，“不愿意生育二孩”为2，“不确定”为0。有效问卷汇总结果如下：湖南省4663位流动人口受访者中有1233位明确表示愿意生育二孩，占有效样本总数的26.44%；有42.40%的人表示不愿意生育二孩；不确定是否生育二孩的人占比31.16%，可能是考虑到随着国家政策以及宣传力度的变化，这种不确定性在未来会随之改变。事实上，生育意愿并不一定意味着在现实生活中一定会转化为生育行为。
（三）流动人口二孩生育意愿的影响因素及基本评价
本文共选取11个自变量，将其进一步分为3组，分别为流动人口的个人特征、家庭特征和流动特征。从性别来看，男性和女性的比例相对较为均衡；受教育水平集中在“初中”和 “高中/专科”阶段，分别占比41.35%和48.08%，可见流动人口的受教育程度还有待提高；从户口性质来看，湖南省流动人口多数来自农村，农业户口流动人口的比例远高于非农业户口；受访者以初婚人群为主，可见流动人口家庭完整性较好；流动人口医疗保险和养老保险的参与状况存在差异，医疗保险的参与率略低于养老保险；从住房属性来看，74.35%的流动人口尚未在居住地购买房屋，可见湖南省流动人口的居住情况不容乐观。关于各组变量及其赋值详见表1，其中年龄为连续变量，以具体数值出现，因此并未赋值。
表1 影响因素及其赋值比例
变量类别
变量名称
赋值
意愿统计比例（%）
愿意
不愿意
不确定
个人特征
性别
女=0
24.88
43.53
31.59
男=1
28.00
41.27
30.73
受教育
程度
小学及以下=0
6.12
75.92
17.96
初中=1
23.29
48.86
27.85
高中/专科=2
30.69
34.92
34.39
本科及以上=3
32.66
26.61
40.73
户籍类型
非农业=0
19.77
47.07
33.16
农业=1
27.76
41.47
30.77
养老保险
未参加=0
28.13
39.74
32.13
参加=1
25.41
44.99
29.60
不清楚=2
16.47
29.41
54.12
医疗保险
未参加=0
26.78
42.52
30.70
参加=1
22.29
43.96
33.75
不清楚=2
24.53
22.64
52.83
婚姻状况
初婚=0
26.66
41.94
31.40
再婚=1
14.94
66.67
18.39
家庭特征
一孩性别
女=0
34.20
32.49
33.31
男=1
22.03
48.03
29.94
住房属性
未购房=0
26.07
41.45
32.48
已购房=1
27.51
45.15
27.34
收入
3000元及以下=0
22.46
43.41
34.13
3001~6000元=1
25.40
43.87
30.73
6001~9000元=2
26.60
41.39
32.00
9001元及以上=3
29.31
40.65
30.04
流动特征
流动时间
1年以内=0
26.18
36.68
37.14
2~5年=1
28.70
39.64
31.66
6~=2
23.44
52.32
24.24
以上=3
20.48
61.70
17.82
数据来源：湖南省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流动人口处。下同。
四、流动人口二孩生育意愿的影响因素分析
（一）模型选择
一般而言，影响因素分析多采用Probit模型或者Logit模型，鉴于本文的研究目的在于考察流动人口的二孩生育意愿，因变量二孩生育意愿为多分类变量，并且对于每位受访者来说，二孩生育意愿当前仅存在一种选择，且各选择项之间不存在严格的次序关系。因此，本文采用多元无序Logistic回归（Multinomial Logistic Regression）模型进行分析。设Pij为受访者i选择愿意（j=1）、不愿意（j=2）、不确定（j=0）的概率，该模型的简化形式可以表示为（瞿婷婷等，）[18]：
表2 流动人口二孩生育意愿影响因素的统计分析
变量
均值
标准差
最小值
最大值
生育意愿
1.11
0.85
0
2
性别
0.50
0.50
0
1
年龄
34.79
7.50
18
49
受教育程度
1.53
0.68
0
3
户籍类型
0.84
0.37
0
1
养老保险
0.58
0.53
0
2
医疗保险
0.09
0.33
0
2
婚姻状况
0.02
0.14
0
1
一孩性别
0.64
0.48
0
1
住房属性
0.26
0.44
0
1
收入状况
1.68
0.91
0
3
流动时间
1.01
0.90
0
3
（二）流动人口二孩生育意愿影响因素的计量分析
1.计量结果。
在二孩生育意愿的三种选择中，本文将“不确定”作为计量估计的参照组，使用Stata12.0中的Mlogit命令依次对其他两种情形进行参数估计。另外，为了更好的分析上述模型，通过计算各变量的相对风险率（Relative Risk Ratio）和边际效应（Marginal Effect）以进一步阐述各变量对因变量的作用方向和作用程度。式（1）的估计结果详见表3。
2.计量结果分析。
从表3的相关检验系数来看，模型的相关指标均表明整体回归效果良好，通过考察各变量的相关回归结果，可以得出如下结论。
（1）个人特征。男性相对于女性而言，愿意生育二孩的概率高出10%，而不愿意生育二孩的概率要低15%。这可能与中国传统家庭观念“男主外，女主内”有关。女性在小孩抚养方面承担更大的责任与压力，生育二孩除去怀孕的辛苦，更需要投入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加之现如今不规范的就业市场，生育二孩使女性的就业形势更为严峻，有可能还面临着放弃几年职业生涯的风险，这对女性来说无疑是一种挑战。
表3 流动人口二孩生育意愿影响因素的Mlogit计量结果（参照组：不确定）
解释变量
愿意
不愿意
系数
RRR
边际效应
系数
RRR
边际效应
个人特征
性别（女性）
年龄（连续变量）
0.260***
–0.044***
1.297
0.957
0.100
–0.026
–0.517***
0.176***
0.596
1.192
–0.150
0.047
受教育程度（小学及以下）
0.073
1.075
0.027
–0.139**
0.870
–0.041
户籍类型（非农业）
0.399***
1.490
0.057
0.131
1.140
–0.005
养老保险（未参加）
–0.100
0.905
–0.005
–0.138*
0.871
–0.023
医疗保险（未参加）
–0.119
0.888
0.034
–0.555***
0.574
–0.122
婚姻状况（初婚）
0.188
1.206
0.017
0.174
1.190
0.022
家庭特征
一孩性别（女性）
–0.344***
0.709
–0.096
0.298***
1.347
0.106
住房属性（未购房）
0.210**
1.234
0.008
0.301***
1.351
0.051
收入状况（3000元及以下）
0.061
1.063
–0.001
0.116***
1.123
0.022
流动特征
流动时间（1年以内）
0.229***
1.257
0.028
0.142***
1.153
0.011
常数项
0.512
–6.046***
样本量
4663
4663
拟合优度
0.184
0.184
注：各变量括号内为参照组， *、**、***分别表示10%、5%、1%的显著性水平。
年龄变量显示，年龄显著降低了流动人口愿意生育二孩的概率，同时增加了不愿意生育二孩的概率。从边际效应来看，年龄每增加1岁，愿意生育二孩的概率降低2.6%，不愿意生育二孩的概率提高4.7%。伴随着年龄和家庭财富的增长，再抚养一个孩子所需要的时间成本增加，于是，二孩生育意愿随着年龄增大而不断降低。
与参照组相比，接受较高的受教育程度，将使流动人口不愿意生育二孩的概率降低4.1%。通常情况下，受教育程度较低的流动人口大多分布在中低端劳动力市场并且主要从事劳动密集型工作，其二孩生育行为会因此而有所顾虑，但相比之下，受教育程度较高的流动人口往往集中在中高端劳动力市场，工作单位较为稳定且不易因二孩生育行为而有所改变。
户籍类型对流动人口选择愿意生育二孩有正向影响，统计上非常显著。农业户口流动人口的二孩生育意愿相比非农业户口高5.7%。这一结果反映了户籍性质背后的生育观念差异明显，现实中呈现出在农村更容易受传统生育观念的影响，其二孩生育意愿普遍高于城市。
包括养老保险和医疗保险在内的社会保障会产生两种效应，一种是社会保障对家庭未来预算约束的放松提高了流动人口的二孩生育意愿，另一种是社会保障对传统生育观念的替代作用对二孩生育意愿产生了负面冲击。结果显示前一种作用占主导地位，参加养老保险和医疗保险使得不愿意生育二孩的概率分别降低2.3%和12.2%。当流动人口在城市逐步享受完善的社会保障时，生育二孩的经济动机会逐步弱化。
婚姻状况未通过显著性检验，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不管初婚还是再婚，生育行为都是在已婚的前提下考虑的。当然，这方面相关的验证尚待今后做进一步研究。
（2）家庭特征。一孩性别对愿意生育二孩的参数估计通过了1%的显著性检验，回归系数为-0.344，表明一孩性别为女性更愿意生育二孩，并且一孩性别为男性不愿意生育二孩的可能性是女性的1.347倍，从边际效应来看，现有一男孩的流动人口生育二孩的概率明显偏低，可能是受传统重男轻女思想的影响，一孩为女孩通常会考虑生育二孩，这也说明了育龄流动人口存在较为明显的生男偏好。
住房属性对二孩生育意愿有显著的正向影响，且回归系数分别为0.21和0.301，可见在居住地已经购买住房的流动人口相比没有购买住房的更不愿意生育二孩。这可能与当前持续增长的房价有关，流动人口大多数来自农村，在城市购买一套房屋基本都是贷款买房，每个月承受着巨大的还款压力，并且在现代化水平较高的城市生活，逐渐加大的生活压力和工作压力对孕育二孩产生的负面影响也相应增大。
收入状况对流动人口选择不愿意生育二孩的影响在1%的水平上显著，从边际效应0.022来看，收入每增加一元，不愿意生育二孩的概率提高2.2%。理论上来说生育决策很大程度上表现为一种经济决策，高收入可以承担更高的养育成本，对生育二孩具有更强的推动作用，但是在现今的社会中，收入水平较高所带来的短期效应无疑是生育意愿和生育数量的提高，但是从长期发展来看，较好的经济条件会使流动人口对二孩质量的重要性有更深入的认识。
（3）流动特征。流动时间对选择愿意生育二孩和不愿意生育二孩均在1%的水平上有显著的正向影响，从回归系数分别为0.229和0.142也可以看出，随着外出流动时间的增加，流动时间对二孩生育意愿不但没有弱化作用，反而长期在外的城市生活和工作经历使得流动人口漂泊感更为强烈，此时出于追求一种情感寄托而更愿意生育二孩。
五、结论与政策建议
本文从微观的角度出发，以个人特征、家庭特征和流动特征为着力点，分析了全面放开二孩背景下流动人口二孩生育意愿及其影响因素。研究结果表明仅有26.44%的流动人口愿意生育二孩，可见流动人口的二孩生育意愿不高，并且不同性别间的生育意愿差异明显，男性流动人口的二孩生育意愿远高于女性，年龄的增大反而降低了二孩生育意愿。而户口性质、社会保障、一孩性别、住房属性、收入及流动时间对二孩生育意愿均有显著影响。因此，为进一步提高流动人口的二孩生育意愿，优化人口结构，增加劳动力供给，减缓人口老龄化压力，笔者提出如下建议。
首先，加强公共服务的供给力度。在聚集大量流动人口的特大城市，流动人口生育二孩为城市住房、医疗、教育和社会保障等资源配置提出了挑战，据此相关部门应未雨绸缪，做好针对未来新增人口所需公共资源的合理配置与优化。从长期来看，“全面二孩”政策的放开必然会对教育、住房、医疗等资源产生压力，同时对城市育龄流动人口产生一定的经济压力，从而进一步影响全面二孩政策的推行。因此，在完善生育政策的同时必须加大医疗、住房、教育等资源的投入，做好公共服务的配套工作，加强妇幼保健等公共服务的供给。同时，完善职业女性二孩产假制度，保障职业女性孕期和哺乳期的基本权益，降低女性生育二孩的后顾之忧。
其次，全面推进流动人口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不断提高流动人口卫生计生专业化水平。落实针对流动人口，尤其是流动孕产妇的基本公共卫生服务和计划生育服务，以更优质的卫生计生服务覆盖到广大流动人口，使流动人口在教育、住房以及医疗等方面享受与城市居民一样的待遇，从而在保证生育质量的前提下，提高二孩生育意愿。
最后，不管是流出地还是流入地政府部门都要提供便民的手续，精简流动人口异地生育二孩办事程序，规范办事流程，在现居住地为流动人口提供“一站式”服务，而不用再返回户籍地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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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王良健，男，1964 年生，湖南双峰人，现为湖南大学经济与贸易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学。
蒋书云，女，1992年生，湖南道县人，现为湖南大学经济与贸易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人口、 资源与环境经济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