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消逝》是著名美国学者尼尔·波兹曼的作品,在这本书当中,他提出了“童年消逝说”的观点,在当时引起了广泛的关注,被《华盛顿邮报》评委是一本“有才华、有力量、有分量的书”。
尼尔·波兹曼是一名大学教师,在去世之前一直在纽约大学进行任教,同时也是一名媒体文化的研究者,一直致力于工业社会当中的媒体文化研究,其代表作《娱乐致死》先后被翻译为8种语言,销售量超过了20万本,在西方文化界具有着深远的影响。
对很多人来言,童年是属于孩子们的,在成年之后,童年也随之而消逝,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人们司空见惯的事情,很少有人像尼尔·波兹曼这样对“童年问题”进行更加深层次的剖析。
一、“童年”其实是一个历史概念
童年在出现之前,已经经历了从古希腊到西罗马帝国时代的漫长萌芽期。
在古希腊文化当中对于儿童生命的意义,并没有如今人们对于孩子的这般呵护备至,例如在亚里士多德时代,对于伤害婴儿的行为并没有任何法律和道德上的约束。他们会将7岁的孩子送去训练,其目的并不是为了孩子的成长,而只是为了满足征战的需求。他们并不认为儿童和成人同样的重要,而只是将儿童认为是可利用的对象,满足战争的需要。
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在《普罗泰戈拉》当中讲到,收拾不听话的孩子要用恐吓和棍棒,就像对付弯曲的树枝一样,把他们扳直。
与一些家长“棍棒底下出孝子”的教育方式相似,只是出发点却有所不同,古希腊人是将儿童训练成为作战中用的战士,而如今的家长们大多都是为了能够让孩子成才,带有“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美好心态。
古希腊人对“童年”的认识还处于一种模糊的状态,而到了西罗马帝国时期“童年”得到了第2次的发展。
古罗马人在继承古希腊思想的基础上更进了一步,将孩子与羞耻观念连接起来,波兹曼认为“没有高度发展的羞耻心,童年便不可能存在。”
人们不能把原本羞于提及的事情在孩子面前毫无顾忌的展现出来,孩子应该进行回避,只有成年人才有的秘密。特别是在情感方面,这是童年概念演化过程中非常关键的一步。
二、在欧洲中世纪,却进入了一个“没有儿童的时代”
美国历史学家哈夫洛克认为,人类历史上出现识字文化可分为“社会识字文化”和“工匠识字文化”,前者是一种大多数人都能够认识和利用的文字,能够进行沟通和阅读的活动。而后者只局限在一个特定的人群当中,识别这种文字在中世纪是特权的象征,广泛的普通民众根本接触不到,也无法进行有力的识别。
在文字的世界当中,做成人意味着有机会了解,用非自然符号整理和记录文化的秘密,在文字的世界里,儿童必须变成成人,但是在没有文字的世界里,儿童和成人之间就没有必要明确区分,因为不存在什么秘密,文化不需要提供训练就能被人理解。
1.人们识字能力的消失,是“没有儿童时代”的主要原因
在古希腊和古罗马的文字搜到中世纪摧残性的打击后,取代他们的是极少数上层人群使用的识字系统。长期以往人们识字的能力开始倒退,大多数人开始变成文盲,回到了口头传播的初始阶段。
2.教育的消失,也是“没有儿童时代”的原因
中世纪并不是没有学校,而是缺乏了一种可以通过初级教育让孩子们能够识字,继续学习的学校。
那个时候的学校大多采用的是一种口口相传的方式。没有年纪和知识难以程度的区别,所有的孩子学习的内容都一样,这样一来童年也就更加难以区分了。
3.羞耻观念的消失,也是“没有儿童时代”的原因
儿童和成人除了生理上具有区别之外,还有一些生活的内容是不适合让孩子进行接触的,但是因为羞耻观念的消失,别让孩子接触到了,他们原本不应该接触的生活形式。
在中世纪的口语世界里面,孩子几乎能够接触到成人的所有行为方式,这些行为的方式也慢慢“消灭”了童年的概念。
三、文字印刷术的存在,推动了“童年”的出现
再进入文艺复兴时期,文字印刷术为社会的文化带来了巨大的变革,德国在古登堡发明了印刷机之后,大量用各种语言书写了点击开始进行印刷出版,书籍也让知识成为社会各个阶段的公共产品,也逐渐的开始改变人们固有的观念,唤醒人们的自我意识,回归到自己的心灵世界。
这时,印刷术的出现成为了搭建儿童与成年人之间的一架无形桥梁。
儿童需要经过训练才能够真正的融入到因为印刷术而变革成熟的符号体系当中——所谓成年人的认知和话语体系。
不同年龄阶段的人们不再曝光在同一环境当中接触到没有过滤的同等信息。信息也开始由于人们的认知能力不同,而进行自动的筛选。
慢慢的,儿童到成人便需要一定的过渡阶段。而学校也开始关注,对于儿童进行特殊的关注以及呵护,以及进行区别成人与儿童之间的羞耻感,这也更加促成了“童年”概念的形成,将成人和儿童进行彻底的区分。
四、电子产品时代,童年开始消逝
尼尔·波兹曼表示:童年作为一种社会结构和心理条件,大概在16世纪产生,经过不断的提炼和培育,延续到我们这个时代。但是像一切社会产物一样,他的持久存在并不是必然的。
他认为童年只是一种被人类发明出来的概念,但是并不会长久的存在,所以出现消逝也是一种正常的情况。而专门研究儿童游戏的英国史学家艾奥纳·奥佩发现,两千多年前在伯里克利统治时期的雅典已经存在了捉迷藏的游戏,但是现在却很少有孩子参与了。
电报的出现催生了“大众人”的诞生,而之后的电视时代,又使得信息的获取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就像是一场没有硝烟的图像革命。
雷金纳德·戴姆拉尔曾经占卜的预言表示:图画和图像可被看作是“认识上的一个倒退”。电视的产生使得人们辛苦搭建的文字印刷体系堡垒轰然倒塌,人们以往苦苦编织并为之称道的华丽衣裳也被无情剥落。
电子产品的出现,使得信息的保留性出现了“裂缝”,将原本成年人保守的“秘密”倾泻而出。
于是成年人和儿童又一次曝光在同一个环境当中,接受同等力度的信息轰炸,换一句话说,是陷入了更加深层度的麻醉。
从“文字说明时代”到“叙事时代”再到“娱乐时代”的发展看似是历史不可避免的结果,但是一定程度上却是媒介悄无声息的演变。
而童年概念的诞生、发展以及消亡可以看作是媒介的变迁历史。
而现在的孩子沉溺于网络世界,沉溺于电子世界当中,也让孩子们更加缺少了童年的乐趣。当然完全让孩子隔离在网络世界之外是不现实的,但是一定程度上减少花费在电子设备上的时间却是可以实行的,家长们不妨多给孩子一些“童年”时间,让孩子更多的感受到“童年”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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