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前不懂,什么人可以笑着哭。后来我却笑着哭了好几次。我记得分开的那天,我问你一个特别烂俗的问题:你有没有爱过我。我记得夜灯下的你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得特别清晰:我真的爱过你,但是我现在真的一点都不爱你。
我不知道为什么,本来我哭到说一句话都得打断成好几结,但是你那句话出来的时候,像是全世界为我腾出了一个安静的地方,身边小食摊老板的叫卖声、汽车的鸣笛声、远处广场舞大妈的音响声都不见了,耳边是重复了好多遍你的那句话:我现在真的一点都不爱你。然后我笑了,八月盛夏,吹来了一阵很凉爽的风,本来我是很喜欢夏季的夜风,但是那时我打了一个哆嗦,觉得好冷。我记得我本来不想笑的,可是我笑到无法自拔。我跟你说完再见,转身走的时候还在笑。
那个夜里,从身边飞驰而过的车辆带起的风,都像是碎了的样子,整个世界支离破碎,漫天席卷而来的空旷像是把我抽空了一般,我走在路上,一丝力气也没有,我本来不想笑的,可是我却不自主的笑了起来。
你不知道绝望的滋味吧,就像是支撑着身体的最后一丝脊梁凭空消失,世界像是一场盛大的悲剧,我淹没在其中无法呼吸。我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表情,我恨自己不争气,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我讨厌自己太笨,几近深情付之东流,自嘲自怨,我的爱情成了一个停留在过去时光里的笑话,而我本来已经写好了有关于未来的剧本。
我们分开了很久,久到我已经很少和朋友说起近些年来的琐碎过往,大约是近些年来,除了爱你这件事我特别努力之外,我过的都有些敷衍潦草。后来我遇到一个朋友,朋友喝醉了的时候跟我说,你看我还是一个人,你知不知道我之前超级喜欢一个男生,然后我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搭进去了,然后我们就分手啦!然后她猛喝了一口酒,接下来就这样大笑起来,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懂得她在讲一段很悲伤的往事,却也止不住的和她一起笑起来。
她问,你过得怎么样啊?我说,啊,我也和你一样,我也是超级超级喜欢一个人,后来,我们就分开了,我们过去是真的很傻啊。我们都如是说。
其实我很努力的想要云淡风轻,我很想说,你看过去的事情,也不过就是一段笑话,也不过就是一段往事,我已经忘记了你,没有耿耿于怀,没有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