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战争]母亲的厨艺_回忆散文

心是一片海，驾一叶扁舟随风而行，彼岸有一个桃花源小岛。微风习习，水面荡起微微的涟漪。采撷一朵莲花，踏歌而行。山一程，水一程，水云间到了。轻叩冬季的门楣，不经意间就回到了似水流年。

每年的农历二月二“龙抬头”，蒸一种馒头。最上边是一条盘踞的小龙，眼睛用黑豆点缀。最期盼的是馒头里有鸡蛋，亲戚之间走动，有些馒头是没有鸡蛋的。那时过生日当天蒸一个鸡蛋吃，就美的不得了。母亲就事先挑选，把有鸡蛋的留给我们吃。她送人的馒头一律都搁着鸡蛋。

端午节，母亲自己包了一二百个粽子。用的是红枣，黄黏米和白糖，在锅里煮好久，还在家里炸白面油糕和煮五香茶叶蛋。大部分都被她送人了，左邻右舍，亲戚朋友。最先考虑的是条件比较差的孤寡老人，吩咐我们左一趟，右一趟的送。

下雨天烟雨蒙蒙，她给家里人做米儿面。在锅里添水，等开了后下黄豆，让它熬一会儿后，再下小米。咕嘟嘟的蒸汽氤氲着厨房，把面条擀好切成细韭菜叶宽窄。等锅里的豆香浓郁时，把面条下进去。捞在碗里撒上葱和香菜沫，辣椒油，咸盐，柿子醋，花椒大料粉。吃起来热乎乎的，挺暖胃的。听母亲说这种面也叫糊涂面，也许是难得糊涂的谐音吧！

在鏊上摊煎饼，事先用白面和成面糊。搁一点花椒叶，咸盐，韭菜碎，舀一勺在鏊上，用拨子迅速的摊均匀。摊好后开始准备菜，豆芽炒肉，土豆丝炒肉，蒜苗炒鸡蛋，香椿炒鸡蛋等等。把菜卷到煎饼里吃，蘸上油蒜越吃越想吃。

买一块羊肉切成丁，新鲜胡萝卜丁，菠菜，豆腐，生姜，蒜，葱，黄花菜，木耳，粉条做成卤。母亲把面擀成一个个小圆形，在鏊上烙成糊卜。等凉透了后，用刀切成宽韭菜叶形状。煮熟出锅后，舀上一勺卤，撒上香菜。在冬季一碗热气腾腾的糊卜，瞬间让人忘却了严寒。

南瓜，豆腐，粉条，元白菜，把白面用开水烫了后，擀成圆形的大面片。中间用刀切小十字口，把菜围绕摆放均匀。沿着切的方向，由内到外开始翻卷，卷成圆柱形状。再用刀切成十公分左右的小段，搭在锅里蒸三十分钟，出来后搭配油蒜配的蘸料吃。

韭菜，鸡蛋，粉条，虾皮搭配在一起，把和好的白面，在案板上擀成大圆形面片。再把它折叠起来，用刀在擀面杖上，横着切开。再切成一个个小长方形，把馅包进去。像一个个小钱包，搭配事先准备的南瓜，豆腐，粉条，土豆，黄花菜，木耳等配的卤也是蛮好的。或者直接蘸油蒜配的碗汁，各有千秋。

萝卜大量上市时，晾晒好多萝卜片。茄子拌上面在锅里蒸熟后，也晒茄子干。院子里种的黄花菜，晒了。新鲜香菜清洗干净后，编成小辫子让它慢慢阴干。冬季的时候，大白菜，萝卜干，干黄花菜，豆腐，粉条，木耳，猪肉搭配在一起熬的烩菜，出锅后揪点香菜。简单随意，吃起来也口感不错。

院子种的丝瓜，每年都可以收获几十根，嫩的炒菜口感挺好的。辣椒串了好几串，红彤彤的煞是好看。母亲戴着老花镜，在花丛中看圣经。父亲在苗圃除草，母鸡带着它的孩子们在网子下觅食嬉戏。蜜蜂蝴蝶在花中流连忘返，鸟儿在院子的树上喁喁私语。

院子的鲜花，开的烂漫芬芳。葱茏的菜园里，绿色的丝瓜在藤蔓上，搭起了月亮门。红艳艳的乔纳金挂满枝头，紫色的葡萄一咕嘟，一串串像翡翠和玛瑙。门房的节煤炉上，母亲用韭菜，鸡蛋，虾皮粉条做的三鲜烙盒熟了。软和鲜美清香，再来一碗胡辣汤。父亲说了，母亲做的饭菜最合口。

过年和平时来客人时，母亲都是很忙碌。她炒的过油肉，炒肉片，蜜汁轱辘。自己煮的猪头肉，猪耳朵等系列，或者凉拌或者做烩菜。小鸡炖蘑菇，凉拌醋溜莲菜。炸的棋子豆，鸡蛋香酥小麻花，面菊花等。咸甜皆有，最爱的棋子豆，那可是久放而依然香酥脆的乡村厨师保留手艺。

站在时光的渡口，握住一路相随的暖。仿佛听到母亲在说“孩子，别哭！”仰望星空，爱在平淡的流年里，滋生了柔情似水。紧握他的手，让浪漫满屋常驻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