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村在襄汾县城的南边,从襄汾汽车东站(政务大厅)走,距离有9公里,公交6路2块,终点就是丁村。这车又都是整点返回县城的,卡好时间,不徐不疾,丁村的2国保从容拿下。丁村遗址在村口公交站往南200米,那一片都曾是祖先的地产,没诗情画意,一望无垠的庄稼地而已。
回望几百万年前的西侯度、元谋等等族群,遥远的已近逼破时空想象的临界。直立和思维,证明他们已不是动物的智慧低配版了。丁村遗址属于旧石器时代的中晚期,上世纪50年代治理田野发现的,为10万年前猿人所有。万年只是宇宙的微计量,相比于西侯度,丁村人不过是襁褓哺婴,5千岁的华夏人连小蝌蚪都不是。
我们今天的现代人约1.3-5万年前出现,而丁村人正走在进化的颠簸坎坷路上。文明都是循序渐进,如花次第开放,黑暗中总有那一束光电要释放,照亮的就是祖先生命演进的路程。物相是一种不拘的形态,万踪寂灭也有遗痕,这些智人文化的残留就是石器和化石。
很多遗址都没有直接性乐趣,丁村也是如此。国保碑伫立的泥泞不堪的田地高处,证明的就是祖先居住过的户籍地。触摸,不是我们要认祖归宗,我们怎么来的,只是学术需要,我们走向哪,却是一个思考。田畴沃野,万物滋养,生生不息待以持恒维久。
丁村是中国历史文化名村,丁村遗址的人不姓丁,丁村却是丁姓的聚居村,他们也是明代从豫省襄城移民过来的,扎根400多年不动摇,也演化成了土著原民。丁村民宅有国保院落40余座,受保护的都有铭牌,这点值得夸赞。如果不买门票,进村也是免费的,只是个别庭院有碍。
以村中心的观音堂为原点,建筑四周幅散,北边多为明代,中间和南边都是清代及后期的,时间从明万历跨越至民国,既是村发展史也是建筑史。格局为四合院布局,有门庑、正房和东西厢房,屋顶为悬山或硬山,素瓦覆盖。有产者墙厚院宽楼高,砖木石三雕精致,更强调文化品位和自我特性。“坦荡”院中还有繁复的木雕牌坊,这在民居中是罕见的。
民居大多修缮一新,有的套院已人去楼空变成了旅游景点,弄些民俗以斥其中,用来丰满没有人气的空间。有的房子变成了丁村文化陈列馆,展出的似乎像真的丁村人头骨化石和石器等。有的院子依旧有人住,生活是进行式状态,他们也不嫌计游人打扰。还有的房子如9号院,华丽的外表已包不住内心的颓败。房屋在用,就是它生命延续的营养。
丁村还比较大,但总漂浮着清寂感,走在小巷里,只有自我形影相伴。老人在门口小聚唠话,叫卖声唱起,这些都是生活的本真。再回望村外的已石化的老丁村人,那几万年的日子不知是怎么熬下来的。人都在日出日落的交错中行走,直至化作大地里的膏泥沃土,古往今来只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