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景闪回——
1944年1月17日,列宁格勒郊外。
硝烟的味道几乎熏坏了每个人的鼻子,雨点般落下的炮弹敲打着每一位战士的神经。在上帝的视网膜中,一月中旬的列宁格勒只有两种颜色——血红,雪白。
围城的德军是百战余生的精锐,外线的防御阵地也是精心布置过的。十多挺MG-42机枪静静地等待着,"希特勒电锯"也好,"撕布机"也罢,不管叫什么名字,它们都是盟军士兵梦魇一般的存在。不出意外的话,片刻后眼前的这片开阔地又将饱饮鲜血。
炮声停止了,阵地上德军攥着枪的手心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新兵怕炮老兵怕号,那漫山遍野的"乌拉"声怕是近了。
最先出现在地平线的是一群丑陋的铁王八,T-34坦克的外形巧妙地避开了一切美学典范。但这玩意儿就是好使,你说气人不气人?
200米,150米,80米,机枪手的瞳孔忽然放大了,他看到了打先锋的那辆坦克上一长串的俄文字母——
女战友号。
两个月来这是一辆让东线德军闻之色变的坦克,它的出现意味着:都闪开,地表最强老娘们儿来了……
一
玛利亚·奥克佳布里斯卡娅,本文的女主人公。
1902年6月,这位姑娘出身在克里米亚的一个贫困农民家庭。和当时所有穷苦人家的孩子一样,她的这个名字是由教会里的神父给起的。而通常那个时代的神父都比较懒,随便翻翻日历,凡是当天是圣徒纪念日的,所有出生的孩子就都叫圣徒的名字,比如德米特里、塔基亚娜还有玛利亚。
这种批发来的名字造成了西方国家大规模的重名,赶上国家姓氏比较多的,区分起来还不困难,万一是在瑞典这样常用姓氏只有几十个的国家,那么一栋楼里少说就有十多个叫约翰·斯文森的小伙子。
在瑞典,有的时候一封情书到底是给谁写的,往往要全楼同名同姓的小伙子都看过后才有答案,这种"云共享"的谈恋爱方式真的让人有些脸红。那么中国有这样的问题吗——
看看现在幼儿园里有多少子轩、紫萱,子萱、梓轩就知道了……
好了,写手小姐姐收一收八卦之心,我们一起接着聊正事。
按照惯例,生于2月8日的奥克佳布里斯卡娅有了玛利亚这个名字。和全苏联所有叫玛利亚的女孩子一样,这一天不仅是她们的生日,也是她们的命名日,玛利亚节。直到1944年1月17日之前,人们还不知道奥克佳布里斯卡娅女士将为这个命名日赋予怎样的含义……
二
不要被《兵临城下》这样的电影骗了,上战场的苏联姑娘不是人人都美成雷切尔·薇姿那副模样。奥克佳布里斯卡娅留存于世的照片不多,但从现有资料上看,这位女汉子的长相约等于赵铁锤和王钢蛋的综合体。
有没有一巴掌宽护心毛这种事,写手小姐姐真的不知道,但这位玛利亚绝对称得起孔武有力,力能扛鼎。作为当地罐头厂的一名装卸工,玛利亚干的吃的都不比男性同行少。
20出头,铁姑娘坠入爱河,谁说女汉子就没有春天?嫁给苏联红军军官的日子是幸福的,你在边防站岗值班,我在家乡打铁种田,这样的婚姻,只羡鸳鸯不羡仙。
原本日子也就这样过下去了——白天在工厂里为伟大的苏联国家事业添砖加瓦,下班后分两次扛500斤冬储大白菜回家,揪着丈夫的耳朵让他少喝点儿,顺便操心一下地窖里的土豆够不够过冬,等操持完了所有的家务,累到不想说话的她,抄起桌上剩下的小半瓶伏特加一饮而尽,然后再进卧室,和老公做一点需要打马赛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