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心中的誓言，
你愿意付出什么？
关于
誓言
发心，就是发出心底的誓言。
师父总说：
发心，发心，再发心，
发你发不起来的心才是发心。
初听时，非常难懂。
但是当你开始实践发心，
就会明白，
每前进一步，
都需要你付出巨大的代价。
而最终能走到哪里，
端看你愿意付出什么样的努力。
这一点，
在位列“四大译师之首”的
鸠摩罗什身上，
体现得最为明显。
今年8月22日，曹山僧众西行拜谒鸠摩罗什祖师曾生活和讲经说法的克孜尔千佛洞。并在鸠摩罗什像前齐诵《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具体详情，请点击：
行脚 | 人生的关键点 鸠摩罗什与克孜尔千佛洞·曹山僧众西域行脚之四
鸠摩罗什一生的境遇，开启于一场与母亲的对话。这次对话，说出了他毕生为之努力的“誓言”，也就是佛教徒常说的“发心”。
母亲耆婆：大乘方等甚深的教法，要传扬到东土，全得仰赖你的力量。但是这件宏伟的事，对你而言，却没有丝毫的利益，要怎么办呢？
鸠摩罗什：大乘菩萨之道，要利益别人而忘却自己。假如我能够使佛陀的教化流传，使迷蒙的众生醒悟，虽然会受到火炉汤镬的苦楚，我也没有丝毫的怨恨。
鸠摩罗什跌宕起伏的人生大幕，就此拉开。
NOTE
01
回小向大，专务方等。
7岁出家，12岁名满天下，鸠摩罗什的舅舅龟兹国王专门为他打造了金狮子座，以大秦锦褥铺之，并请他升座说法。西域三十多个国家的王公贵族，纷纷匍匐在地，请他踩着自己的脊背升座。龟兹原属小乘佛法，鸠摩罗什随“须利耶苏摩”谘禀大乘后，立刻深解义趣，叹息道：“吾昔学小乘。譬人不识金，以鍮石为妙矣。”于是他毅然不顾小乘学者的讨伐，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回小向大，“知理有所归，遂专务方等。”广求大乘义要，受诵《中论》、《百论》、《十二门论》等。
NOTE
02
被破戒，遭凌辱，直面人生至暗时刻。
公元383年，前秦皇帝苻坚派骁骑将军吕光率兵伐西域，以求罗什。吕光无视罗什深得西域诸国的仰重，命令他骑猛牛、乘恶马，想看看他从牛背和马背掉落。
吕光还逼罗什娶龟兹王女为妻。罗什拒而不受，吕光于是让罗什饮醇酒，和公主同闭密室，罗什破戒。
公元406年，后秦主姚兴“为留法种”以妓女十人逼令罗什受之。罗什第二次破戒。曾传授罗什戒律的卑摩罗叉入关中，与罗什见面，罗什对老师讲：“什累业障深，故不受师教耳”。
曾有文章这样评价鸠摩罗什这半世的忧患：
当一个人的一切都太顺利，没有太多烦恼的时候，他是没有动力进一步去探究烦恼的根源的，因此没有机缘成就佛道。为了精修“菩萨道种智”，为了证得地上菩萨满心之现观，再来的菩萨乃以誓愿力故，留一分思惑未断，虽具烦恼相，但于烦恼得自在。由于菩萨愿力坚固，志心坚定，永不退转，恒时正念，故一切烦恼拘他不得。
鸠摩罗什正是这样的人，虽已历劫累世修持佛法，但在这一世，仍然藉缘示现诸多烦恼：诸如被胁迫、遭受戏弄凌辱、乃至被逼成婚，历经千百风霜等事，直到五十九岁才得入长安城“逍遥园”翻译佛经。正因经由如此人生历练的现观，而成其深妙般若的证量，乃能荷担如来家业。
这恰恰说明了鸠摩罗什如何坚守当年的誓言：
大士之道利彼忘躯，若必使大化流传，能洗悟蒙俗，虽复身当炉镬，苦而无恨。
NOTE
03
承先启后，功不可没
鸠摩罗什所翻译的经典，在我国佛教史上，造成巨大的影响。从印度，他传承了：龙树、提婆、罗睺罗、青目、须利耶苏摩。在中土，他传续给：僧肇、僧朗、僧诠、法朗一支。
《中论》、《百论》、《十二门论》，后来经道生弘扬于南方，至隋代吉藏法师而集三论宗之大成。因此，鸠摩罗什被尊为中国三论宗之祖。三论再加上《大智度论》，而成为四论。 此外，《法华经》，是天台宗的绪端；
《成实论》，为成实宗的根本要典；
《阿弥陀经》、《十住毗婆沙论》，为净土宗的根本经论；
《弥勒成佛经》，是弥勒信仰之所依；
《坐禅三昧经》，促进菩萨禅的盛行；
隋代“智者大师”根据其所译《大智度论》禅波罗蜜等部分，综合其它经论，宣讲解释“禅波罗蜜”，由其弟子法慎记录，而成为禅修宝典；
《梵网经》，促使我国能广传大乘戒法；
《十诵律》，是研究律学的重要典籍。
鸠摩罗什在中国佛教史上，承先启后，功不可没。
鸠摩罗什弘扬大乘教法，志在广演、阐明妙理；但看到当时中国的情况，不禁叹息说：“我如果下笔作《大乘阿毗昙》，恐不是迦旃子所能相比的。但是现在的中国，对于大法能够深识悟入的人很少，很难获得共鸣。我在此地，好像折断羽翼的飞鸟，将可作什么论着呢？”。（原文是“常叹曰：‘吾若着笔作大乘阿毘昙，非迦旃比也。今在秦地，深识者寡；折翮于此，将何所论？’乃凄然而止。”）后有外国沙门来曰：“罗什所谙十，不出一。”由此可见，鸠摩罗什具足深妙的般若智慧，其法义之妙理已经化现为文字流传者，还不到他内证智的十分之一。
大法欲弘传，能得其真意者少之又少，鸠摩罗什为此所苦恼，只怕比其身心所受凌辱煎熬的苦更甚。但他依然没有放弃当初令“大化流传”的誓言，“苦而无恨”，继续以他的方式度众。
NOTE
04
两次自证，为诸众生得度脱
9月，曹山僧众拜谒三论宗祖庭草堂寺，也是当年鸠摩罗什在长安译经的场所。图为礼拜鸠摩罗什舍利塔。
因为破戒，鸠摩罗什曾两次在众中“自证”。
一次，是姚兴逼迫罗什接受妓女十人，并将他从寺庙迁往他处，供给丰盈。
当时有人对于鸠摩罗什生起轻慢心，也试图仿效。罗什便集合大众，来到盛满铁针的钵前，说：“如果各位能如我将这一钵的针吞下，就可以学我的行为。否则，希望大家各自安心办道，谨守戒律，切莫再滋生妄想！”说完，他立刻把满钵的铁针吞下，像吃饭一般轻松。大众看见这稀有的示现，都目瞪口呆，感到非常惭愧，不敢再做妄想。
另一次，公元 4，鸠摩罗什自知时至，示寂前，向僧众告别说：“我自认闇昧，忝为佛经传译，希望所译出之经典能保存本旨，一定没有错误。现在我在大众面前，发诚实誓愿——如果我所传译的经典没有错误，愿我的身体火化之后，舌头不会焦烂。”（原文是：“自以闇昧，谬充传译；若所传无谬，使焚身之后舌不燋烂。”）于是安然示寂，荼毗后，果如他所说，留下了珍贵的“舌舍利”。
事实上，在破戒后，鸠摩罗什每逢升座讲说经义，常先自说：“譬如污泥中生长莲花，只须采撷莲花，不必沾取污泥啊！”（莲花喻菩提，污泥喻烦恼。）而众生愚痴，定要见到异象，方能相信贤圣所言。无奈之下，为度脱众生，鸠摩罗什只能现神通之力，自证所言非虚。
直到这一世生命结束，鸠摩罗什仍然在践行着最初的誓言：
若必使大化流传，能洗悟蒙俗，
复身当炉镬，苦而无恨。
还记得当初在佛前立下的誓言吗？
为了实现它，
你愿意付出什么？
少欲之人，则无谄曲以求人意，
亦复不为诸根所牵。
行少欲者，心则坦然，无所忧畏；
触事有余，常无不足。
有少欲者，则有涅槃，是名少欲。
——鸠摩罗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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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图片摄影：张大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