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视角不同，结果不同
草地上芳草萋萋，野花浪漫。牛很饿，很久没见到这么肥嫩的水草了。于是，牛的大嘴像割草机一般，“唦唦”有声地吃起了水草。
有个长发飘飘的年轻人，背着画夹，挂着相机，闯进了牛的领地。牛知道，这种人和它的主人不一样，就是传说中的“艺术家”。艺术家对着牛拍照，拍完了就走过来驱赶水牛，边赶边骂道：“这么漂亮的草地，你这笨牛只知道把它当饲料，填喂你自己的肚子！”
草地上牛在吃草。摄影：黄水福。
牛很委屈，叹息道：“你若衣食不保，何来闲情绘画拍照？”
是呀，草地上的芳草鲜花，在诗人眼里是诗歌，在画家眼里是水彩，而在牛羊眼里，只能是饲料。
二
职业决定命运
牛吃饱了，躺在水塘里休息。它的嘴巴不停地反刍着胃中的美味。天气有点热，太阳有点毒。
这时，主人戴着斗笠，扛着犁，手中拿着用竹枝做的棘条，走过来牵牛。牛知道，它必须开始工作了。
主人的旁边，还是和往常一样，跟着一条小黄狗。那小黄狗的模样，牛很讨厌。它整天跟在主人的后面，摇着尾巴，拍主人的马屁，讨主人的欢心。却什么活都不干，有时还狗仗人势，对着牛狂吠一番。
准备去工作的牛。摄影：黄水福。
然而主人似乎很喜欢那小黄狗，每天用肉骨头喂它，休息时，主人坐着抽烟，狗就依偎在主人旁边，此时主人总是喜欢用手爱抚着那狗。狗微闭着眼睛很享受，主人“吧搭”着旱烟很开心。
牛很不平。它每天做着重活累活，耕田耕地种庄稼，而狗却什么活也不做，只是跟着主人拍马屁，可主人却经常打骂牛，宠爱着狗。
牛又叹息一声：“同为畜生，为何待遇如此不同？”
其实，这是牛和狗选择的职业不一样，工种也不一样，因而待遇也不同。
三
被别人控制了软肋，就只能被人牵着鼻子走！
主人牵着牛，准备去犁田。
牛有点累，走得有点慢。此时主人便骂骂咧咧地使劲拉紧绳子，牵着牛走。那绳子一头在主人的手上，一头联结在牛的鼻子上，牛知道，在它还没长成年的时候，主人就在它的鼻子上装上了一个用毛竹做成的锥子，主人叫那东西为“牛鼻梗”。那锥子一头大一头小，大的那头横在它的鼻孔里，小的那头联结着绳子。主人使劲拉紧绳子时，那竹锥子横在它的鼻子里，不会脱出来。而且横在鼻孔里的竹锥子扎在肉里，很痛。那是很扎心的痛。牛怕痛，所以只好让主人牵着走。
牛被牛绳牵住，只能乖乖地不能跑走。摄影：黄水福。
牛的鼻孔很大，是由韧劲十足的肌肉组成。主人聪明，知道牛尽管体形硕大，但是它有个软肋就是鼻子，这是牛的一个可以被利用的缺点。主人就是利用这个缺点控制了牛的一辈子。
牛也想过，这两条腿的主人，个子比它小，力气没它大。如果真的拚命起来，牛用它的犄角顶过去，肯定可以把主人顶个四脚朝天，它一脚踩过去，也肯定把主人大肠都踩出来。
可是牛没办法反抗。它稍有脾气，主人就拽紧绳子，然后用鞭抽它。它的鼻子就很痛，它的身上被鞭抽了后也很痛。牛怕痛！
牛发出第三次叹息：“我如果没有被你牵住鼻子，你怎么能制服我呢！”
四
被人下套，只能听命于人
到了田里，主人在牛的肩膀上套上了一个弯曲的木头。这个木头，主人把它叫做“牛轭”。牛轭的两端，有两条铁链连接在铁犁上。牛知道，它被套上这牛轭之后，意味着辛苦的劳动要开始了。
牛必须在烂泥田里费力地前行。它的肩膀扛着牛轭，牛轭通过铁链的力量传导，拉动铁犁，铁犁翻动着土块。这就是犁田的过程。而主人，则在它的身后，把握着铁犁，指挥着它的前行方向。
牛在努力地工作。摄影：黄水福。
牛又想：我的肩膀上，如果没有被套上这牛轭，这一天怎么会这么辛苦呢。
牛又发出第四声叹息：“被人下套的感觉，真痛苦！”
五
工作与失误共生，奖赏与处罚相随
尽管牛有一肚子的牢骚和委曲，但是它很认命。它还是很卖力地工作着。纵然铁犁重有千斤，牛仍然忍辱负重，砥砺前行。
但是，牛实在太累了，它走着走着，有时候忍不住放慢了脚步。偶而它看到田边的高坑上有一丛茅草，或者是芦苇，它忍不住要吃一口充饥。有时候实在太累了，它想停下来歇一会儿。而每当它有这些想法和动作时，主人在后面就会狠狠地抽上一鞭，一边打一边吆喝：“嘿！嘿！这畜生！快走！”
牛在努力工作。摄影：黄水福。
牛很纳闷。它想它在吃草时或休息时，主人对它很友好和爱护，把它带到水草多的地方让它吃饱，让它到水里泡个澡，那时主人一般不会打它骂它，现在它已经很努力的工作了，稍有怠慢却反而要挨骂挨鞭子，受尽皮肉之苦。这是为什么呀？
牛发出了第五声叹息：“主人啊，我已经很努力的工作了，你为何还要对我鞭子抽打？”
六
因为有价值，所以能存在
牛辛苦地工作了很多年。终于它老了，没有力气了，田也犁不动了。
那天，主人喂它草料时，还特意加了大豆。这是它很难享受到的美餐。牛津津有味地吃完了美餐。随后主人牵着它走了出去，走向了一座房子。
河边的牛的美好时光。摄：黄水福
牛走到那房子附近时，它闻到了一种气息，那是一种死亡的气息！牛知道它的大限已至。
走进房子后，牛看见了屠夫。牛很伤心，很难过，于是它前肢着地，跪了下来，眼里流出了泪水，发出了一声哀鸣......
屠夫马上用一块黑布蒙住了牛的眼睛，然后抡起斧头，用斧头背猛击牛的头部。三声闷响之后，牛倒下了。
牛在倒下去的最后时刻，发出了一声哀嚎，最后一个想法闪过了它的脑海，它想：“主人啊，我为你服务了一辈子，现在我老了，没有价值了，你怎么就忍心杀我呢！”
编辑：赵璐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