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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草 听 来 的 故 事
作 者 | 赵 瑞 堂责 编 | 云朵
在小城的新城边，有一个小公园，起伏的土梁土沟里，栽满了许多奇花异草。因为远离老城，又没健身器材，所以，这里树草旺盛却游客稀少。
你会问我，你咋知道？我告诉你，我就是那个公园里的一棵小草，我的家就在那条石凳边上，你有时间就来看看我，我只能在春的狂风、夏的阴雨中熬着，我都快寂寞死了！但你来了不见得认出我来，我有千万个兄弟姊妹，就像你去穿一样学生服的运动会上找你的孩子，你能认出来吗？呵呵！况且我的故事在肚里，你听就是了。
今年春天，有一天我刚打着呵欠从土里探出头来，就看见一年轻女子站在湖边的背影。她的身材匀称，得体的衣服如同贴在身上一样合身，挽一丸子头，可是她的身体正向前倾，投河的样子。估计她的眼睛是闭着的，我快急死了，可我无能为力啊。俗话说“救命的稻草”，你千万别信，一根草救不了一个人。唉！我只好当一个无奈的目击者了。
这时候，手机响了，她扭过了头，把手机接听上了。我看到这是一个年青的少妇，但更多的气质却偏重于还是个姑娘。
一个英俊的男青年来了，二十五、六的模样，个子偏高而略瘦，一身蓝色工装整齐而又透出精神，急匆匆来到女孩身边，两人打过招呼，一齐坐在我身边的石凳上。
听他们说话，是第一次见面，他们是同城网友，男孩在一机械厂打工，女孩在一电子厂上班。
他们坐的不是很近，也没牵手拥抱，女孩的眼晴大且美丽，但略带忧郁，她望着男孩，明眸如水一样深情，男孩有点羞涩了，从我身旁拨出一个我的弟兄，在手里拔弄着。
听女孩说，她也二十五、六了，有个好吃懒做、拈花惹草的胖丈夫，而且有一个六岁的小男孩儿了。她嫁的是个富家，公公开了个家具厂，有销路，有市场，有产量，是本地有名的民营企业。可公公五十来岁却得病神志不再清晰，走路不再方便，厂子全归儿子料理。
这公子哥靠父母惯了，却很少管厂里的事情。吃饭爱下饭店，下饭店必定喝酒，喝酒十有九醉，醉了便爱住宾馆，回家后挑刺打老婆，甚至有时把一些小女子领回家去，沙发和床上推搡拉拽，打情骂俏。他的父亲得病后，生意急转而下，干脆把厂子停了。他把资金全投到那些号称"三年翻一番"的非法融资机构专吃利息了。
我一听，是好事，厉害！三年翻一番？谁家生一男娃，当年给娃存一万，三岁两万，六岁四万，九岁八万……我的娘嘞，到二十一岁时成一百二十八万了，百万富翁，买房买车结婚都不用愁了。可我扭头一想: 你一共才拿出一万，却想拿回别人一百二十七万利息，估计对方甭说给你钱？杀你的心都有了！
我正在盘算，连我一根小草都不信的事儿，竟被女人说对了。她的丈夫把流动资金全投出去后，而且又吸收了一些别人的钱儿也投了进去。觉得不孬，不用进料出货，不用跟工人争长为短地分任务、谈工资，空调屋一坐，看着手机儿，哼着小曲儿，按月按年计算机点点算算，利息到账。憧憬着微信里那清脆的女声到账声音是那么地悦耳动听。
好景不长，上家跑路，他的梦像彩色气球一样被捅破，他从西装革覆变成了大裤衩子配拖鞋，那种富态性的儒雅一下子成了傻子似的拖拉，那整日来要账的主儿像苍蝇一样缠着他，他脾气更加暴燥。暴打女人的次数更加多了。女人钱没钱花，身上的伤疤倒是多了许多，头上竟有一片被男人拽掉头发留下了个白印，直至女人被逼到这个小城打工来了。
女人的心凉了，不再愿意回家了。想儿子的时候，她便放假时把儿子从老家接来住几天，陪儿子玩，给儿子买玩具，买新衣，买好吃的东西。然后再送回婆婆手里。她打算等攒些钱，让儿子小学时来小城上。
几个月后的一个晚上，月亮很皎洁，被天上淡淡的白云拱卫着，变幻着图形，如一幅美丽的图画。这一对青年男女又来了，又坐在我身边的石凳上，两人话很少，女人终于说话了，说家中的胖男人得了急病，而且是绝症！她真的不想管他，让病报应他去吧，让他去阎王爷那儿挫威风吧！
儿子从婆婆微信里发来了消息，是写在纸上用照片发来的，女人拿给男青年看。
那手机无意中滑落地上，我看到了那上面的字:妈妈，爸爸得了急病，多弄些钱回来，可怜可怜他吧！
我猜这会儿女人心里很复杂，她已把他恨成了敌人，可他又是孩子的亲爸。她抑起头，眼里盈着泪花儿，她一定在想那个眼里同样盈着泪花儿的儿子。
临走的时候。男青年告你女人:自己由于父母年老，在村里找媳妇受影响了，所以还没订亲，他攒了十几万准备再凑些，好在小城买个期房，婚事也许好订些。男青年决定给女人卡上打几万元钱，让她回去。我看到女人把头靠在男人肩上，男青年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 …
从此以后，我急切想知道他俩的消息，可是他们再没来过俺这儿，我都长的比石凳还高了，已经随风四外张望了无数次，还是没看到他们的踪影。
唉！你们别埋怨我讲了个半截子故事，我比你们还急。若是谁见过我故事里描述的这对男女，一定要来告诉俺哟，俺先谢谢你们了！
作者简介：
赵瑞堂，网名: 神釆飞扬。河北省临漳县人，1965年出生，1981年高中毕业于临漳一中。临漳县作家协会会员。同时创作诗歌、散文和小小说，并有多篇小小说在《临漳周报》、《铜雀台》、《文化潮》、《小小说大世界》等报刊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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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网络 / 审核•春天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