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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求和
电话接通以后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接着是一声低低的问候。
“你好吗？”方成洲的声音响起，舒清险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自己好得很？像是在炫耀。说自己不好？可是她现在的日子真的还不错。
只是这一瞬间的迟疑，方成洲便起了疑心：“你身边有人？”
“嗯，”舒清说：“我跟朋友在外面跨年，正在回去的路上。”
“是周敏之吧，”方成洲说完叹了一口气：“我可能又要离婚，如果她知道，不定怎么嘲笑我呢。”
“怎么回事？”舒清问：“上一次见你们，不是还在检查胎儿的情况吗？”
那边是长久的沉默，舒清又问了一声，方成洲挂断了电话。
“没事吧？”叶长修转头看了她一眼，又迅速扭回去认真开车。
“不知道，”舒清眉头微蹙：“听说是离婚了。”
没多大一会儿，舒清的前婆婆又打来电话。这一次舒清听明白了，方成洲的确是正在闹离婚。
“那个女人坏得不像样子，骗了钱不说，连孩子都骗！要不是怀孕出了问题，B超排畸做不了，只能验DNA，我们小洲就当上糊涂爹了。”
前婆婆声音尖利，一点都不像平日里稳稳妥妥的样子。她絮絮叨叨说了很久，一直到方成洲把车停在小区门口，舒清还没有机会打断她。
“清啊，”终于像是说完了，前婆婆最后总结了一句：“夫妻还是原配的好，我们小洲知道错了，妈也不求你原谅他。就是，这几天妈这后背总是疼，你要是有空，过来瞧瞧妈吧。”
舒清答应了，她又确定好时间，才把电话挂断。
转头看叶长修，发现他看起来挺紧张的。
“怎么了？”舒清笑：“担心我跟前夫复合？”
叶长修头点得跟什么似的，又慌乱地摇头：“不怕不怕，我得对自己有信心。”
舒清抿嘴笑笑，心情舒畅地下车回家。
方成洲怎么样她已经不关心，而她跟叶长修会不会有结果，她的执念也不深。恢复单身后，她慢慢走出来，也体会到了一些周敏之从前的肆意自在。
也许她应该有所转变。
谁说女人的人生就是嫁人生子安然度过？自自在在，从心灵深处感觉到安宁，是更好的一种选择。
她的脚步越来越轻快，风衣的边角在行走间轻轻起伏，满含风情。
舒清和叶长修正在看烟花表演的时候，周敏之被人从奢侈品店请了出去。
“请问是周小姐吗？我家老太太想跟你聊聊。”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看起来貌形俱佳的男人站在她面前，小声说。
周敏之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你是谁呀？你家老太太是谁？凭什么你说要聊就聊？别耽误我买包。”周敏之毫不客气，手已经解锁手机，下一步就准备报警。
眼镜男退后一步，看起来很有礼貌：“我家老太太经营这家店，名字不方便透露。小姐只用去对面的咖啡馆坐坐，人身安全绝对没有问题。”
周敏之顺着她“作请”的方向往对面看，咖啡馆靠窗位置坐着一个神情矍铄的老太太，看年纪有七八十岁。她本来准备不理睬眼镜男，径直出去换一家店逛。可她一眼望过去，那老太太一眼看过来，举起手里的杯子对她遥遥致意。
不知道是老太太眼中温和又喜悦的光芒，还是她神情里自然无碍的熟稔，一种莫名的好感击中她，周敏之决定过去坐坐。
说不定有什么重要的事呢。
反正她正闲得有些无聊。
“周小姐，”老太太见她进来，缓缓站起来打招呼：“想喝点什么？”
“不用了，”周敏之的脸上少了提防，她开口问：“请问你找我有事吗？”
“是这样的，”老太太坐下来，面带欣慰地看着周敏之，掩饰不住眼里的喜欢：“我是罗琮的奶奶。”
罗琮……
罗大瘸子？
周敏之有些莫名。
“快过年了，”罗琮奶奶说：“我代表我们罗家，送你一样礼物。”
等等，这是什么状况？
周敏之看到罗琮奶奶已经从精致的手袋里拿出一个盒子，盒子打开，是一个碧绿的翡翠手镯。她连忙按住罗琮奶奶的手。
“奶奶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她慌忙说：“我和罗大——罗琮只是……”
“奶奶你这是做什么？”一个响亮的声音打断了周敏之的话：“我和敏之还没有订婚，你把礼物送这么早，肯定又贵又豪，我送什么都显得小气了。”
周敏之转过头，看到罗大瘸子快步走过来，抬手搂住自己，跟自己挤在了一起。
这是……什么状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