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西安以后,感觉到周围喜欢抱怨的人多了起来,甚至前段时间连自己都开始抱怨,以为这是环境的缘故,其实仅仅和自己有关。
两种人生态度
在上海的时候有个关系不错的同事,土生土长的上海人,叫他小C吧。
虽然小C家庭条件比我要好,但是在上海仍然压力很大,他工资也不高,只有三千多,经常骑着他那辆老旧小毛驴穿梭在上海的大街小巷,实在扛不住的时候顶多就是一句“烦死了”,但大多时候小C总是和我们一样贱兮兮地工作和穷开心,竟然没听到他怎么抱怨过。
七月底我从上海刚回西安,被安排到一个项目上帮忙,刚到项目的时候,一个同事带我去安排宿舍,虽然第一次见面,我们甚至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他跟我我抱怨了一路工作,而他的薪水是小C的两倍多。
现在小C月薪终于过万了,娶个海归硕士,买了新房,盼望已久的沪牌也拍到了,看他朋友圈依然是那么乐观。
而带我去找宿舍的那个同事已经很久没听到消息了,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离职。
对待不确定性
在上海的人的确不爱抱怨。
也许是生活节奏快没时间抱怨,也许是发现在这座冷冰冰的城市里抱怨没什么卵用,也许是这里充满了不确定性。
一线城市的不确定性是让人期待的,因为在这里发生了太多的致富奇迹,每个人都有机会成为下一个。
而我现在身边的人,包括我在内,已经习惯了确定性。
确定的住所,确定的工作,确定的通勤路线,确定的工资和确定的生活。
当人们习惯确定的时候,面对突如其来的反常就会忍不住抱怨,即便这种反常不痛不痒。
我们经常会说,我们以前的待遇怎么怎么样,跟着谁谁谁干得时候怎么怎么样,好像真的应该怎么怎么样。
这个世界没有应该
有个大学退休教授,他很喜欢在自家门口的草坪上晒太阳图个清静,但是最近总是有一帮小孩来这片草坪上吵闹玩乐。
老教授想要赶走他们,就给了他们一人十块钱,并告诉他们,自己很喜欢看小孩子玩,希望他们每天都来。
小孩子们也很高兴,玩耍还有钱拿,于是每天都来。
一个星期后,老教授告诉那几个孩子,自己钱不多了,只能每人给五块钱。
小孩子们虽然不开心,但还是接受了。
又一个星期后,老教授告诉那几个孩子,自己已经没钱给他们了,那几个小孩心想,没钱谁还来你这玩啊,从此以后他们再也不来了。
俗话说,升米恩,斗米仇。虽然这只是个故事,但人们真的会把习惯了的事情当做理所当然。
掉进泥里的巧克力
刚去上海的时候“有幸”赶了一次早高峰地铁,颇有广州亚运会前地铁免费日的盛况。
平日在甲级写字楼里的俊男靓女们在平均通勤时间一个半小时的早高峰地铁里呼吸着憋闷的空气,睡眼朦胧东倒西歪,口水从男人半张的嘴角斜流下来弄花了旁边女人精致的妆容都浑然不知。他们每个月的薪水也就七八千,租房的成本就有两千,每当过年回家的时候,兜里并没有太多积蓄。
这些人深知自己将要被这座城市榨干青春,仍然甘愿做个沪漂。逝去的已然逝去,未来的还在路上,为了生活没什么可抱怨的,“此间乐,不思蜀也”。
付出的代价不应再谈,“沪漂”们不会被掉进泥里的巧克力挡住往前的脚步。
抱怨的人要么期望公平而放不下以前付出的代价,要么觉得应该怎样而太依赖曾经的确定。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只是一厢情愿的幻觉,不确定性是这个世界的本来面目,拥抱不确定的未来,忘掉试错的代价,没有什么值得再去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