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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喜洲古宅寻幽——严家大院

时间:2019-04-30 00:4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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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喜洲古宅寻幽——严家大院

大理喜洲古宅寻幽——严家大院

古训有言: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每一次的旅行都应该是一次深刻的阅读。这个阅读是更深的影响了你的生命和生活的一个过程。的7月23日,我们一行三人来到了这个堪称是云南大理州最富裕的古镇,风闻已久的喜洲粑粑还有严家大院,陡然呈现眼前,让人惊诧莫名,也兴奋莫名。在惊诧与兴奋中,我极力梳理出一些喜洲古镇前人的生活脉络,让人能够在这种阅读当中,以对过往的情深感受当时喜洲白族人的生命之花从开放到凋谢的完整过程。

严子珍像

刚刚从昆明搭乘两个小时的动车来到大理州,然后又从大理州转中巴到达喜洲古镇。全凭太太在网上预定的客栈老板的电话遥控。对于我来说,喜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心里还一点谱都没有,也就是说,喜洲在我的脑海里面的印象是模糊不清的。下了中巴,给客栈老板打电话,他让我们到某处等他,一会就来接我们。我们照着他的指示来到约定的地点刚站稳,一位导游举着旗帜边讲解边带着一队游客向我们这边走来:“……是喜洲粑粑(巴巴)不是喜洲粑粑(去声)……”巴拉巴拉的,只是这一句一下触到我的笑点,害我站在原地傻乐,暗忖这导游也怪幽默滴,我的喜洲古镇之旅是否也妙趣横生?……

正乐着,看见对面路边一小面包车里有一男子向我们张望,确定过眼神后,老板就把我们接到客栈。放下行李之后稍微休整一会,我们就怀着期待的心情,踏上了喜洲寻古探幽之旅。照着老板的指点,我们从一个比较近的地方,抄路进入古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们进去的时候刚好碰到古镇的道路在翻修。深一脚浅一脚地让人扫兴,似乎拍照的兴致都颓尽了。

穿街过巷终于来到了一条主街上,这条主街似乎也正在装修,各种各样的脚手架搭满在路旁。这似乎并不影响在这条街道上面各种摊主的生意:有卖各式各样的工艺品的,卖苗绣的,还有卖大饼的(粑粑),卖烤乳扇的,店主们争相招呼着熙来攘往的人流。见到攻略上介绍过的喜洲两大美食之一的烤乳扇,迫不及待的问一个卖烤乳扇的大妈价格。由于对如雷贯耳的烤乳扇的大名闻名已久,听大妈说是五块钱一块,马上就掏钱买了三块。期待着《舌尖上的中国》所介绍的美味能够在我们的舌尖上同样芳香满溢地化开。但是放到口里慢嚼后,觉得除了轻微的奶味便平淡无奇,味道并没有特别惊艳。心中暗道,原来这个远近闻名的烤乳扇也只不过尔尔……连带着我对喜洲粑粑都抱持着怀疑的态度……

四方街牌坊

难掩失望的心情继续往前走,向一个店铺的老板询问了去四方街的方向,回答说继续往前走就是。于是我们就循着他所指的方向,来到了四方街的牌坊。好一个四方街,围着四方街做喜洲粑粑的店铺不下七八家。有标榜百年老字号的,也有新派做法的,还有央视著名美食节目《舌尖上的中国》推荐的……比之我们前两天在官渡古镇里所吃过的所谓的官渡粑粑,看起来似乎更诱人,当地人叫这个做“喜洲破酥粑粑”。上前一问价格还蛮昂贵,十块钱一个,与两块五一个的官渡粑粑的价格落差巨大。心里极度犹豫,到底要不要买来尝一下?

由于午饭吃了三斤半的美蛙鱼头,此时并无食欲,暂且放下尝试的欲望。转身到四方街的一角,就是严家大院的大门口售票处,询问参观严家大院的事宜。当时已经将近五点,我们担心时间会来不及;但是据售票员说只要一个半小时就能够参观完毕,因此,我们也没有再犹豫。买了三张票,九十块钱,进入到这一个堪与山西乔家大院相媲美的大理喜洲大资本家沱茶创始人——严子珍的宅第——严家大院,无意中踏入一段尘封的历史。

喜洲严家大院作为白族民居的代表作,繁复而瑰丽,阴深又腐朽。据资料显示,当年严家号称为喜洲第二大巨贾(后为云南省首富?),为抗战时修建滇缅公路主要出资方。喜洲在民国时期商业发达,居民多从事贸易活动,形成著名的喜洲商帮。喜洲商帮以杨、尹、董、严四大家族为代表,严子珍为商帮翘楚,在喜洲以及云南商界备受尊重。喜洲商帮的生意甚至通过茶马古道做到缅甸、越南等国,与东南亚接触颇多,因而喜洲被人称为当时的小上海。

这个宅第共有五进。前面一进为“三坊一照壁”的制式。跨入门廊就看到一个影壁,白墙上书大大的一个“福”字。三面围绕着二层雕栏画栋的廊子,做工精巧,古韵十足,每一处斑驳的油漆都在讲述岁月的故事。此时我的脑海里已经是末代皇帝背景音乐的无限循环,解说员的讲解也化作了清末民初女子们的袅袅莲步……

第二进的右手边的偏厅上的匾额赫然写着司马第,据介绍严子珍是一名生意人,他起的房子却被冠上了司马第的名号,令我百思不得其解……还有一处细节,解说员说是他作为遗腹子,早慧,童年时就卖水为生,帮补家计。跟着他娘改嫁到严家,后被继父严承国改姓严起名子珍。百度百科上却杜撰了一个“黑虎抱柱”的典故,无疑有点神化他的人生经历,对此我并不采信。这也难怪,当某地出现一个名人,当地人因为引以为荣而常常为其编造各种神迹也是有的。

喜洲商号“用畅享”董事们的合照

茶马古道

由于一些厅堂带有明显的宗教特点,我能避则避,重点看了他们的主人卧室,客房、书房,小客厅,还有私塾等等。前面四进可以说是民国乡下土豪的品位,繁复而奢靡的民俗风,一股阴郁腐朽的味道扑面而来。整座楼的高度基本不高,尤其二楼,有些走廊要弓着身子才能通过,不知道是否当年的中国人实在是太过矮小才成就了这样的设计尺寸?

严家子弟的私学

由严子珍缔造的严家大院,前四进院落皆为中式白族风格的家具布置。在他的第二进院落左边二楼客房里面,那一个类似婚房布置的空间,但是解说牌上明确地说明这是客房,相当宽敞。床上的红缎被面,红色帐顶与床顶雕刻的金色大花交相辉映。坐在床前,恍惚有新婚燕尔的感觉。驻足此空间,我认为适合进行内心的咀嚼、精神的反刍,以领会往昔生命存在的盛况,延续的过程和意义,及对其颓败与消逝的无奈而惋惜,并试图探索当下生命与彼时生命的碰撞与交流。这画面,就是一副活灵活现的今夜花未眠,不知道那几朵木雕的大朵金花,能否抚慰凌晨四点未眠的灵魂,温暖着深夜惊醒的孤单?

参观他的二楼厢房时,还看到墙上一张外国教师带着中国孩子的照片,由于文字介绍模糊笼统,猜测是严子珍接受外国传教士来到喜洲开办幼儿园的图片,当时云南是外国传教士传教的乐土。严子珍的生意越做越大,范围扩大到东南亚,意识形态已于不经意中受到外来文化的影响,特别是受到当时法属殖民地越南的影响,所以他对建筑的终极审美表现在他的第五进的院落里面,自然是因他眼界开阔之后所起的一座法式洋楼,这幢洋楼堪称他们家的贵宾房。建好之后,生活朴素的严子珍自己却舍不得住,专门用来招待贵宾。在这里住过的贵宾,赫赫有名的有孙文,还有云南省政府主席龙云等等。

当时这座洋楼所有的建材完全进口,包括水泥钢筋,水泥当时叫作洋灰,还有瓷砖以及门窗的木料,都由法国进口。可惜我们去的时候,这个房门是紧闭的,不能让我们参观,因为严家的后人偶尔回来还是住在这一栋的房子里面。这一栋洋楼的花园环境非常清新优雅,花园里面种满了各色的花草以及各种树木,墙角一隅有个小小喷水池,池中有设计精致的假山。花园里摆放着石桌石凳还有石雕。洋楼里面有两个非常特别的建筑,一是防空洞。是为了防备当年日军轰炸飞虎队的基地而设置的,里面能够让全家躲避空袭。而在洋楼的入口处乃是一个钱库。这钱库所有的墙都是石头修建,非常的厚实,只有一个小门出入,算是非常私密和隐蔽的空间。这也证明严家为了在乱世中自保所做的一些充分的准备。

防空洞入口

地上精美的法国瓷砖

由于流连在洋楼拍照的时间过长,我们错过了白族三道茶的表演,但我一点也不觉得遗憾。其实喝不喝这三道茶,我都觉得无所谓,因为我觉得厚重的历史和前人生活带给我们的启示,比之热闹却虚假的商业表演更值得我们驻足和思考。

每一次注视这些老房子,仿佛注视着这个地方历史的残骸。我唯有通过这物质的遗址,去揣测前人精神的维度。那些严子珍们是以怎样的忍耐,怎样的学习与历练,积聚智慧,筑造成这样的一座产业?这远非今天各种的房地产公式化的设计所造的楼盘可以比拟的。

此外,严子珍重视教育,重视培养人才,从他对自己下一代的培养和捐资助学可见一斑。华中大学(今华中师范大学)在抗战时期曾避走西南,就是严子珍邀请他们进驻喜洲。作为喜洲商帮的代表人物,严子珍不忘回馈社会,不忘与国家同命运,共存亡。抗战期间,华中大学韦卓民校长到昆明寻找迁校地址时,经人介绍,结识了正好也在昆明的喜洲乡绅严子珍,韦校长经过实地考察,接受严子珍将华中大学迁址喜洲的建议。于是喜洲接纳并安置了大批从中国内陆地区流亡到西南边境的大学师生,使他们能继续有安定静谧的环境中接受教育,并让华中师大的学生在自己主要出资创办的五台中学实习。历史和现实就这样衔接在严子珍这一个体生命的节点上,作为富甲一方的严子珍,接受历史赋予他的使命,成为这两个原本并不相关的院校之间的纽带,如今伍台中学成为华中师大(当时华中大学的教育学院)的附中,在这一方面严子珍确实起了极其重要的桥梁作用。

当我参观完毕,向出口走去,忍不住回眸凝视,发觉越是回头注视,严子珍这历史中风尘仆仆的商旅者的形象,越是逐渐与严家大院的景致与物件缝合,他的面目渐渐从拂去了时间的灰烬中清晰,仿佛穿越百年的时光隧道活生生地凸显在当下,似乎站在我面前述说着关于他与喜洲的光荣岁月,从内心深处触动我这个参观者的幽思。又几乎让我分不清历史、现实、沉思还是追忆,连同他人生细小的悲和喜,一并藏在这幢古宅屋檐下的投影里,及每一构件的深处。

我试图透过一扇扇镂空的木门屏扇,从内心找到通往历史那些尘封角落的纤细入口,而每一个入口,都是零碎的光阴拼图,需调动一切感知的触须,竭力拼接还原上世纪三十年代喜洲商帮那波澜壮阔的画卷。

严子珍在朝代更迭,世纪动荡的大背景之下,由一个遗腹子,蜕变为了一个生意上吃苦耐劳的伙计,继而成为一个拥有自己事业的成功生意人,以至为富甲一方的土豪,关心公共事业的乡绅,再成为一个与民族共命运、同存亡的滇缅公路的主要出资人。时代与他个人相互成就互相缔造,在中国西南的这个边陲小镇——喜洲,出现的这样一个书写中国现代史的人物,没有巧合,只有命定。他的人生折射他的生意原则:先做人,后做事,做人诚信宽厚,做事科学严谨。一生秉持着做人的良知,他首先是一个人,然后才是一个商人。虽然喜洲古镇的历史在尘嚣中被逐渐淹埋,今天仍借着严家大院这座老宅子,向来往的游客讲述他们曾经拥有的褪色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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